书书的眼睛在她身上转了转,突然笑了:“也行,正好有些事要问你。”
“我也去!”林阳林月也挤上来,被莫沉按住肩膀:“你们在家守着,看好东西。”
他看着秦时凝,“走吧。”
往公社去的路上,没人说话。
秦时凝攥着莫沉的手,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汗。
原来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,也会有紧张的时候。
公社办公室里,书书把份文件摔在桌上:“莫沉,你自己看吧!知青点搜出的护照,上面的名字虽然不是你的,但照片跟你七分像!你还敢说你跟他们没关系?”
秦时凝凑过去看,照片上的男人穿着戎装,眉眼确实跟莫沉很像,但气质更凌厉些。
护照上的文字弯弯曲曲,她一个也不认识,却能感觉到那不是中文。
“不认识。”莫沉的声音没什么起伏,“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。”
“不认识?”书书冷笑,从抽屉里拿出个录音笔,“那这个呢?知青点的电台里录的,你听听是不是你的声音!”
录音笔里传出段对话,是用外语说的,语速很快。
秦时凝听不懂,但她能听出其中一个声音,跟莫沉平时说话的语调很像。
莫沉的脸色终于变了变。
“听不懂?”书书关掉录音笔,“这是雪国话!上面已经核实了,你根本不是南边来的,你是雪国的王子!那些知青是你的反对者,想来杀你!”
哗的一声,办公室的门被推开,林阳林月带着李满仓冲进来:“我们都听见了!你们不能抓莫沉!”
“你们咋来了?”秦时凝又惊又喜。
“我们不放心,就跟来了。”林月举着根木棍,“谁敢动沉哥,我就跟谁拼命!”
书书被吓了一跳,指着他们喊:“你们想造反啊?”
“我们是来作证的!”李满仓往桌前一站,“莫沉在靠山村半年,种的地比谁都多,修渠防暴雨,护供销社,哪点像罪犯?你们要是抓他,先把我们都抓起来!”
外面又涌进来十几个村民,都是跟来的。
办公室一下子挤不下了,连窗台都扒着人。
“就是!要抓一起抓!”
“我们能作证!莫沉是好人!”
“别以为我们好欺负!”
书书被吵得头疼,看着群情激奋的村民,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莫沉,突然没了底气。
他本来是想抓个大鱼邀功,没想到会闹成这样。
“行了行了!”他收起手铐,“这事还没查清,莫沉可以先回去,但不能离开靠山村,随时听候传唤!”
莫沉没说话,拉起秦时凝的手就往外走。
村民们爆发出一阵欢呼,簇拥着他们往村里走。
阳光照在人脸上,暖融融的。
“莫沉,你真的是……雪国王子?”李满仓忍不住问,声音里带着好奇。
莫沉看了眼秦时凝,她正低着头踢石子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以前是,”他低声说,“现在不是了。我来这儿,是想过普通人的日子。”
村民们都愣住了,半天没人说话。
还是王大娘先反应过来,拍着他的胳膊笑:“管你是啥子!在靠山村,你就是莫沉,是秦丫头的男人!别的都不算数!”
“对!”张老五媳妇也跟着说,“以后谁敢欺负你们,我们帮你揍他!”
秦时凝突然抬起头,看着莫沉笑了。
阳光落在她脸上,像开了朵花。
回到家,林月赶紧烧火做饭,林阳守在门口放哨。
院里终于安静下来,只剩下灶膛里的柴火噼啪响。
“你咋不说话?”莫沉坐在秦时凝身边,看着她的侧脸,“是不是觉得……我骗了你?”
“没有。”秦时凝摇摇头,“我就是觉得,有点好笑。”
她想起刚嫁给他时,还偷偷合计着怎么靠他的身份摆脱继母,没想到他真的是王子。
莫沉看着她的眼睛,突然认真地说:“时凝,我不是故意要骗你,我来这儿,是因为国内有人想杀我,父皇让我来避避,我怕你知道了害怕,才没说。”
“我不怕。”秦时凝攥着他的手,“不管你是王子还是农民,你都是我的男人,这点不会变。”
莫沉的心脏猛地一缩,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下。
他突然把她紧紧抱住,下巴抵在她的发顶:“谢谢你,时凝。”
灶房里,林月偷偷戳了戳林阳:“哥,你看他们……”
林阳笑着别过脸:“干活吧,别瞎看。”
院门外,两个穿黑衣装的人躲在树后,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,眼神阴鸷。
其中一个拿出对讲机,用外语低声说:“目标身份暴露,但村民护着他,暂时无法动手,请求下一步指示。”
对讲机里传来个冰冷的声音:“等,等他们放松警惕,用他们的语言交流,让他们以为我们已经撤退了。”
两人点点头,转身消失在树林里。
屋里的秦时凝突然打了个寒颤。
她的异能跳出来,闪过一串模糊的画面:莫沉在用外语打电话,她站在旁边假装听不懂,那些躲在树后的人,正举着匕首瞄准他们……
她知道,身份揭晓只是开始。
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,绝不会因为村民的保护就放弃!
“在想什么?”莫沉松开她,看着她发白的脸。
“没什么,”秦时凝勉强笑了笑,“就是觉得,以后可能不会太平了。”
莫沉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的冰凉:“有我在,别怕。”
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,像撒了层金粉。
秦时凝看着莫沉的眼睛,那里没有了之前的隐瞒,只有坦诚和温柔。
“沉哥,公社又派人送东西来了!”林阳举着个木盒子冲进院,鞋底带进来的泥点溅在青石板上,“说是给你的慰问品,我瞅着盒子上全是外国字,怪吓人的。”
秦时凝正在晾衣裳,听到这话手一抖,晾衣绳上的蓝布褂子掉在地上。
她弯腰去捡时,指尖的异能突然发烫:盒子里装着台小型发报机,垫着的绒布上绣着只黑鹰,正是反对者的标志!
“放桌上吧。”莫沉接过盒子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